【晞宇/宇晞】吃颗糖就不疼了
宇日俱曾无差
希望以后还会有用糖果哄你开心的人
后续《月弯弯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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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颗糖就不疼了。”
成方旭剥了颗糖喂进肖宇梁的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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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宇梁的虎口被刀划了大口子，伤口有点深，血一直在流。
手被划伤的时候他一声没吭，被人抓着手查看伤口的时候也没啥反应，倒是酒精倒上去消毒的时候，曾舜晞正凑在他旁边看，肖宇梁立刻叫得撕心裂肺。
多少有点演的成分在里面。
但这么大一个口子，看着都疼得要命，割在人身上不和割肉一样疼吗？曾舜晞啧了一声，还没来得及说话，就看到一块糖递到了肖宇梁的嘴边。
“吃颗糖就不疼了。”
成方旭这语气听着有点儿像是哄小孩儿似的，但肖宇梁乖乖地把糖咬进嘴里，含了一会儿就嚼了。
是块棕色的太妃糖，曾舜晞看了一眼肖宇梁，工作人员还在对他手上的伤口进行消毒，他这会儿嚼着糖却一点儿声音都没了，如果不是瞟见肖宇梁额间细密的冷汗，曾舜晞真以为这糖是什么灵丹妙药，吃了就真的不疼了。
工作人员消完毒拿了绷带来给肖宇梁包扎伤口。
雪白的纱布一圈圈包裹在肖宇梁的手掌上，很快又被鲜血染红了些。
曾舜晞看着，心里头觉得有些不是滋味，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：“甜吗？”
肖宇梁抬起头看看他，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，下一秒又弯起眼睛冲他笑了。
“甜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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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一日曾舜晞到片场的时候肖宇梁已经来了一会儿了，他做好了造型，穿着张起灵半永久的连帽衫，帽子盖在脑袋上。
雨林里湿度温度都很高，片场弄来了几台大的降温风扇，肖宇梁正张大着嘴对着风扇发出啊的声音，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。
曾舜晞还惦记着他的手伤，没想到人家完全没当回事儿，没心没肺地自娱自乐。
曾舜晞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，直到人闭了嘴开始插着腰吹风才走过去，肖宇梁听见声音，转过头对他咧嘴笑了。
“小晞，早啊。”
曾舜晞胡乱应了一句，他的心思还放在肖宇梁的伤口上，低头瞟了一眼肖宇梁的手，这人已经戴好了手套，只露出半截手指，伤口被严丝合缝地藏进了手套一点儿也没露出来。
他抿了抿嘴唇问道：“疼吗？”
肖宇梁愣了一下，似乎是没想到曾舜晞会突如其来地问这一句，反应了一下才呆呆的摇了摇头，又点了点头。
“疼。”
他笑嘻嘻地说着，一点儿可信度都没有。
疼是肯定疼的，但经他这么漫不经心地说出口，曾舜晞一时间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，思考间倒是不可避免地又想起昨天那鲜血淋漓的伤口。
他轻轻叹了口气，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放进肖宇梁的手心。
“吃颗糖就不疼了。”
瑞士糖的水果软糖，橙子味。
他昨天下了戏去酒店楼下的杂货店里买糖，没看见成方旭给肖宇梁的那种太妃糖，就随手买了罐瑞士糖回来，是他小时候一直在吃的牌子。
肖宇梁有些惊讶曾舜晞的举动，低头看看手里的糖，又抬头看看曾舜晞。
两个人对视着，就一起笑了起来。
肖宇梁熟练地剥开糖纸把糖扔进嘴里，糖纸揣进了口袋里。
舌头卷着糖果在口腔里滚了两圈，就含在嘴里不动了。
曾舜晞看着他，忽然就觉得心头畅快了许多，他问道：“甜吗？”
肖宇梁舔了舔嘴唇笑了。
“甜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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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青的时候剧组气氛其实倒还可以，演员们仍旧嘻嘻哈哈，没有什么伤感的氛围。
肖宇梁手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，痒得他总是忍不住去抓。
曾舜晞看着他挠手就烦，阻止了几次某人依然明知故犯，曾舜晞终于一巴掌拍在他没有受伤的手背上。
曾舜晞的手劲其实不小，一时间没收住力气，肖宇梁的手立刻就红了。
曾舜晞也没想到自己拍的这么重，顿时就愣在了原地，面色渐渐紧张起来。
肖宇梁倒是没什么反应，只是悻悻地把手收了回去，扁了扁嘴看上去有些委屈。
不知道为什么曾舜晞看着他委屈的样子，一下子就松了口气。
他抓起肖宇梁的手，轻轻揉了揉，把揣在兜里的糖放进肖宇梁的手心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，请你吃糖给你赔罪。”
肖宇梁这才露出有些气鼓鼓的表情：“都杀青了还欺负我。”
他吃了糖，本来就不存在的气也消了，把手插进卫衣的口袋里，漫不经心地问道：“小晞，你说我们还会再见吗？”
曾舜晞正拿着手机回消息，嗯了一声，又随口就答道：“不知道，应该会吧，要是剧播了还要宣传的吧。”
远处有人在喊他俩的名字，似乎是让他们过去拍照，曾舜晞还在看手机，低着头提步先走了，肖宇梁一个人被落在后头。
片场还是热热闹闹的，肖宇梁将橙色的糖纸铺平收进口袋里。
“真敷衍。”
他低头轻轻笑了一下。
“好甜。”他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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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青了之后他们就没有见面了，后来再见就是在芭莎的拍摄现场了。
肖宇梁那天的情绪并不太好，做完造型就很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发呆。
他们有日子没见了，肖宇梁不开口说话一时间曾舜晞也有些无措。
他只好坐着，时不时抬头看两眼肖宇梁，看着看着就有点晃神，
他走进片场，站在一片人工雪里望向肖宇梁的时候，竟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以为是站在长白山的雪地里，面前站着的是从青铜门后走出来的张起灵。
连带着他拥抱肖宇梁的时候，涌上心头的都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直到肖宇梁喊他小晞的时候，曾舜晞才恍然大梦初醒一般地想起，
肖宇梁不是张起灵，他也不是吴邪。
终极笔记早就拍完了。
这是怎样的一部戏，会对人有如此之大的影响，竟让他在一年多后才产生一种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的无措感。
他把手伸进大衣口袋里，将躺在里头的那颗水果糖轻轻握在了手心。
糖果因为掌心的温度慢慢软化了，直到肖宇梁离开，曾舜晞也没能将这颗糖送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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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.27直播的时候。
直播结束了之后几个人大概是直播时没吃爽，又找了家火锅店续摊，刘昱晗也溜过来了，喝酒吃饭一直闹到大半夜才散。
肖宇梁酒量一般般，喝起来又没什么克制，饭局结束时已经喝得有些晕了，经纪人来接他，扶着他走得歪歪扭扭，曾舜晞跟出去吹风，就看着经纪人把肖宇梁塞进保姆车里，又跨过那双长腿坐到了里面。
曾舜晞走到车前和肖宇梁告别，本来还昏昏沉沉的人好像一下子清醒过来。
他扶着车门，身子探出来，曾舜晞眼看他要摔出车来，上前想要扶一把，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。
肖宇梁的声音很轻，轻得好像藏了进夜风里，一下就散了。
“我们还会再见吗？”他问。
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杀青那天，一样的问题和一样的人，一切却早已不一样了。
曾舜晞也没有办法再说出一样的回答了。
他只能看着肖宇梁长久地沉默着，肖宇梁有些急了，抓的他的手就又问了一遍。
“我们还会再见吗？”
曾舜晞不知道。
他抬起头看着肖宇梁的眼睛，脑海里闪过很多的画面，沙漠里，雨林里，瑶寨里，人造雪地里，最后停格在肖宇梁被抓着手消毒伤口时那双湿漉漉的眼睛。
那道伤口最后还是愈合了，变成一道浅浅的伤疤留在肖宇梁的虎口上。
曾舜晞低头看着那道疤，忽然神使鬼差地问道：“疼吗？”
抓着他手腕的手指一下子就收紧了，曾舜晞抬起头，肖宇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。
肖宇梁张了张嘴，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。
曾舜晞看着肖宇梁，慢慢也红了眼睛，他掰开肖宇梁的手，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颗糖，轻轻放进留着伤疤的手里。
“吃颗糖就不疼了。”
手上的疤不会一辈子都存在，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这道本就不深的疤会慢慢淡去，直到最后一点也看不见。
肖宇梁不是张起灵，他也不是吴邪，那天晚上在酒店楼下杂货店里买的一整盒糖他只给出去两颗。
满满一铁盒的糖果早就过了保质期，他买了新的，原来那罐却还被他放在家里，舍不得丢。
肖宇梁的经纪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，探出身来礼貌地对曾舜晞笑了笑：“小曾老师，我们宇梁明天还有工作，就先走了。”
说完也不等曾舜晞说话，拉开肖宇梁抵着车门的手，嘭的一声就把车门关上了。
车开走了。
肖宇梁扒着窗户回头去看，很快曾舜晞的身影就变成了路灯下的一个小黑点，车再开出几百米，就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肖宇梁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手心的糖果，是瑞士糖的水果软糖，橙子味。
他剥开糖纸，将小小的软糖放进嘴里，橙色的糖纸被细心地铺平又折好，收进外衣口袋里。
他转过身，靠着椅背慢慢缩起身体，嘴里的软糖被舌头卷到后槽牙处，轻轻嚼了两下。
经纪人抬头瞟了他一眼，又低下头回微信消息，随口问道：“甜吗？”
肖宇梁点了点头。
他的睫毛颤了颤，眼泪就顺着面颊滚了下来。
“很甜。”他说。
经纪人嗯了一声，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：“还是要少吃。”
肖宇梁伸手轻轻抹了脸颊，低声回了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说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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